10月以来,山西很多地方都被泡在雨水里。据山西省气象局消息,从10月份以来降雨统计看,山西平均降水量为127.1毫米,是常年同期(9.5毫米)的13倍,太原、晋中、阳泉偏多20-24倍,忻州、吕梁、临汾、长治偏多10-16倍。
10月以来,山西很多地方都被泡在雨水里。据山西省气象局消息,从10月份以来降雨统计看,山西平均降水量为127.1毫米,是常年同期(9.5毫米)的13倍,太原、晋中、阳泉偏多20-24倍,忻州、吕梁、临汾、长治偏多10-16倍。
被淹没的村庄:三道防线难抵洪水受汾河40年来最大的洪峰过境影响,山西西南部稷山县稷峰镇荆平村连续5天被淹。十月十二日,荆平村委会主任鲍华安表示,为了抵御洪水,村里曾经组织村民连设三道防线,最终还是难以抵御洪水的涌入,家还是淹了。那时他站在村外,洪水进村时,心中一直重复着,守不住。
10月8日,荆平村2000多名村民全部转移安置,部分村民被安置到附近村庄。鲍华安提到,当地政府为受灾村民解决了吃住问题,在发出求助消息后,他们也陆续从外界收到了物资捐赠。
十二日,荆平村西部的洪水仍未退去。
村里急需水泵排水,鲍华安说,他希望洪水退去后,村民能尽快回村,尽快进行灾后重建。
连设三道防线,家还淹了
我们这儿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水.十月十二日,荆平村委会主任鲍华安回忆说。
荆平村属于山西省稷山县稷峰镇,位于汾河谷108国道与省道交汇处的汾河南岸,全村356户,共有2518多名村民。据公开信息,全村耕地面积3980亩,葡萄面积3160亩。
鲍华安说,由于持续暴雨,今年的洪水流量特别大,洪峰过境时水涨得特别快。从10月5日开始,他安排村干部分为白天和夜晚两组,轮流观察村西大坝的洪水流量和涨水情况。
水涨得太快了。比如你插个棍子做个标记,几分钟就能淹没。我们隔壁村有个小河坝,当时水已经和坝面齐平了。鲍华安提到,荆平村西侧的大坝相对较高,但由于水不断从大坝渗出,7日,他们组织数百名村民用装满土壤和水泥的袋子堵住大坝渗水的地方。
女人撑开包,男人装土填补,还有挖掘机作业,立刻解决了坝体问题.鲍华安说。
十月七日,洪水漫过隔壁村的堤坝,蔓延到荆平村。
鲍华安回忆说,村里立即组织人员设置了第二道防线。这条防线位于村外的一条老云姬路。他组织村里的年轻人提前堵住路上所有的涵洞,并发出警报,通知老村民带东西提前撤离。
「不到两个小时,洪水就与运稷路齐平,我们估计洪水量大,就在广播上通知大家收拾东西,老人先撤离,年轻人到河坝,村干部拿着报警器满村转,叫大家往高处转。鲍华安说。
第一道防线挡不住,鲍华安怕第二道防线守不住,开始在村口布置第三道防线。
我们用挖掘机在村口堆沙袋,但没能堆起来,车子放下一批水泥沙,水就冲走了一批.
8日凌晨,洪水没有通过第三道防线,漫入村庄,水最深约3米,房屋浸入洪水中。
回忆当时鲍华安的眼睛有点红。那时我站在村外,守不住的时候真的是泪流满面,那时蹲在那个地方我都站不起来,真的站不起来。他哽咽道。
村民全部转移,人在,家在
8日下午,荆平村2000多名村民全部转移安置,部分村民被安置在附近村庄。
村民马义龙经常去高处看洪水浸泡的家。
7日晚至8日凌晨,马义龙因参与运稷路设防抗洪未能回家。马义龙回忆说,7日晚10点,洪水漫入老运稷路,并不断从西边漫入村庄,村里有一台挖掘机和三辆车一直在前面拉土堵路。
后来又加了六辆车,还是堵不住,堵了一车土,就被洪水冲走了。还有两辆水泥,卸下来就没了。水泥是整袋的拉力,从车上搬下来堵在路边,却被水冲走了。马义龙说。
直到8日凌晨,村里循环播放广播,让老人先转移到高处。设置防线的公路距离他家只有500米,他没有送父母撤离,也没有时间转移家里的东西。
弟弟带我父母离开,广播和警报一夜没停。直至实在守不住,年轻人都从运稷路抗洪防线回来,回家翻东西准备撤离。8日上午9点,我们走路时,水比路边护栏高20多厘米。马义龙说。
马义龙家有三栋房子,都被洪水淹没了。
现在从高处俯瞰村庄,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蓝色的瓦房,那是马义龙经营的酒店,也是村里唯一的酒店,酒店里什么都没拿出来,马义龙停顿了一会儿,惆怅地说,家不好建,而且家里还有老人,现在快到冬天了,他们住在哪里,冬天没地方住。
10日上午,马义龙观察到洪水下降约30厘米。他安慰自己,还好人在,家在。
急需排水泵,希望村民尽快回村
从8起,荆平村村民开始通过互联网向外界发出求助信息。
根据求救信息,村里所有的农田都被淹了,房子被洪水淹了;村里的大部分房子都被洪水浸湿了,无法居住。此外,天气转冷,急需帮助。
求助很快得到回应。鲍华安说,当地政府为受灾村民解决了吃住问题。最近几天,安置点的村民收到了外界的物资捐赠。吃饭的问题至少可以解决,捐赠的东西包括被子和外套。
村里有将近一半的房子被淹没了,但村民的损失不仅仅是这些。荆平村支书介绍,葡萄种植是荆平村的主导产业。今年葡萄收获了,村里3000多亩葡萄树被淹,温室被洪水损坏。明年,每亩土地仍需再投资5000多元。
十二日,荆平村西部的洪水仍未退去,村内急需水泵排水,尽管受灾村民已得到妥善安置,鲍华安仍想尽快退去洪水,尽快进行灾后重建。
鲍华安说,让村民一直在外面或亲戚家,他心里总觉得不舒服,灾后我们还是要自救,让村民自己开灶,自己吃饭,有个安定的地方。
暴雨致山西1763处古建受损
平遥古城局部坍塌,太原晋祠多处漏水,吕梁千佛洞屋顶坍塌漏水...一场旷日持久的暴雨,让山西很多地方的名胜古迹紧急,受损的古建筑有1763处。
极目新闻记者走访了当地一些文物保护单位,发现暴雨导致门楼塌陷、墙壁塌陷等危险情况。
许多文保专家表示,古建筑的防水只能靠人工,希望尽快开始修复。此外,公益组织还开展了为文物撑伞活动。目前,公益人士最担心的是市、县、低级文物,因为他们在暴雨面前抵抗力较弱。
古建筑怕水。
地下文物看陕西,地上文物看山西.
根据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数据和山西省文物局网站的相关信息,到去年7月,山西有53875处不可移动文物,其中古建筑28027处,约占52%。
在过去的半个月里,突破历史极值的降雨量给山西许多地方带来了巨大的挑战。平遥古城墙局部坍塌,太原晋祠多处建筑屋顶漏水,运城盐池禁墙东禁门瓮城大面积坍塌,吕梁千佛洞石窟万佛殿屋顶坍塌漏水..暴雨过后的山西古建筑牵动着成千上万人的心。
截至10月10日,山西有1763处不可移动的文物报告了危险。在这些危险文物中,涉及177个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、137个省级文物保护单位、660个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,789个不可移动文物尚未被批准为文物保护单位。
丁村民居位于山西临汾,是山西省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之一,建于明清时期的院落有40多个。
9月中旬,丁村民俗博物馆副馆长张培梅连续84小时下雨。他今年59岁,在丁村从事文物保护工作40年。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雨。大雨期间,张培梅检查院落的频率高于平日。
古建筑怕火,二怕水,防火有消防设备,防水只能靠人工。张培梅说,古人注重聚财聚气。建房时,庭院中央的地形设计略低于四周,方便庭院周围的雨水聚集,避免财气外流。但几百年后,房子本身的排水系统就派不上用场了,张培梅等工作人员每天都忙着为各个院落扫水抽水。
然而,建于明万历年间的16号院落仍处于状态。张培梅发现,长期降雨导致地基湿软。16号院几十米高的石门楼下沉,门口的石台阶变形。他们不得不用钢架建造彩钢棚,以防止石门楼下雨。丁村民俗博物馆第一次关闭,不再接待游客。
让张培梅没想到,这场秋汛来势汹汹,10月2日至7日,山西出现了自有气象记录以来秋季强降雨的过程。临汾的雨已经很大了,襄汾更大了。张培梅说,大雨导致1号院落屋脊上的构件掉落。
10月11日,极目记者来访时,丁村古建筑修复方案正在编制中。第三方公司正在检查统计损坏情况,编制修复报告,经上级单位批准后开始修复工作。
11日下午,记者离开时,丁村又下起了小雨。张培梅说,连续降雨湿透了屋顶的砖瓦,一些古建筑也漏雨了。他担心未来古建筑损坏的数量会在持续降雨后增加。
省级文保罕见受损。
位于临汾于临汾侯马市西台神村,在这场暴雨中也遇到了危险:西北墙部分坍塌,春秋楼出现裂缝。
被汾河流域居民视为负责汾河的神,是汾河流域历史最悠久、规模最大的建筑群。2016年,台泰庙被列为山西省省级文保单位。
10月11日,极目新闻记者来到侯马西市西北8公里的西台神村,看到台泰寺位于汾河滩南侧的古翠岭上。这里危险的警示牌挂在台泰庙的围墙上,岭上的一堵围墙已经完全倒塌。砖瓦沿着土坡散落在地上,倒塌的墙上覆盖着一块蓝白相间的油布,春秋楼有一条宽约6厘米的裂缝。
毕先生平日负责看管台泰寺,每天都住在庙里。9月26日,他像往常一样早起,在村里打扫卫生。当他9点40分左右回到寺庙时,他发现墙壁倒塌了。春秋楼的缝隙存在多年,这次雨让缝隙变宽了一点。他立即向侯马市文物保护部门报告了这些情况。
后期堆砌的石墙与寺庙本身的土墙有缝隙。土墙的土壤没有夯实。连日大雨导致缝隙里全是水,泡久了墙就塌了。毕先生和懂行的村民都这样推断,连续降雨也可能使庙基变软。九月雨势最大的几天,村北的水已与道路平齐,周围的玉米地也一起浸泡在水中,所以现在台泰寺旁的道路还是泥泞的。
据毕先生介绍,由于年代久远,此前台泰庙的建筑也出现了漏水,2016年前文物保护部门对庙内建筑进行了修复。今年8月3日,文保部门再次对台泰庙进行了修程尚未完工。这两天他接到通知,国家文物局将进村查看情况。
两位周边村民告诉《极目新闻》记者,他们在村里生活了大半辈子,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台泰损如此严重。我们小时候还在庙里上学,庙里能容纳几百个学生,中间还能跑。一位村民说,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,台泰寺才恢复了祭祀功能。
低级文物最令人担忧。
中国历史遗址保护协会会员方青松向极目新闻记者介绍,山西古建筑众多,被誉为中国地上博物馆。暴雨袭击时,古建筑受损较多,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,灾后应尽量根据以前的测绘数据和照片进行恢复。如果部分构件丢失,需要制作新的构件,但会造成部分历史信息的丢失,不可避免地会损失文物的历史价值。
方青松最担心的是市、县、低级文物。山西地面古建筑太多,对于低级文物,地方政府的财力跟不上,平时维护有限,遇到自然灾害就更严重了。方青松说:地方政府应该认识到这些文物的价值,不应该把它们作为负担,而应该作为资源的维护和利用。
古村之友负责人汤敏和方青松也有同样的观点。古建筑大多是土木结构,更不用说大雨了,通常的小雨也会对建筑本身造成损害。唐敏说:除了国家和省级文物,大多数市县级古建筑通常没有得到充分的修复和维护,更不用说未定级的文物了。对这些低级古建筑来说,这场大雨是灭顶之灾。
为了保护古建筑免受损坏,古村落的朋友们于2019年与山西长治文物保护志愿者团队合作,发起了为濒危文物撑伞活动,推广到深圳和广州。撑伞是为了避免古建筑的主体结构,用钢管和彩钢板为建筑遮雨。到目前为止,我们已经在山西建了几十个雨棚。汤敏告诉极目记者。暴雨过后,志愿者们开始继续为山西濒危古建筑建造彩钢棚。第一批10座古建筑已经确定,正在紧张筹备。
然而,唐敏表示,建造彩钢棚只是一个临时方案,最终文物保护应落实防灾责任主体。
现在国家和省级文保单位都有专人负责,最危急的是市县级的低级文物保护单位。这些文物广泛分布在农村,实际上是传统文化最生动的表达,承载着农村最好的文化,具有社会教育意义。平时已经疏于修复,一场雨可能是灭顶之灾。我建议国家文物局将文物保护单位统一由国家协调管理,低级文物保护单位也纳入国家文物保护体系和财政预算。在国家层面上,如果一个省财力不足,也可以分配有资源的省份援助。这样,面对自然灾害,才能真正做好防灾减灾工作。汤敏说。
10月11日,山西省文物局表示,根据初步调查,国家保险和省级保险单位的主要危险情况是:屋顶小面积渗漏和周围护坡岩体滑坡;低级和未分级文物墙体坍塌、梁架倾倒等危险情况较多。
目前,山西省文物局正在开展抢险修复工作,要求各地采取覆盖、临时支护等措施,消除危险建筑的危险情况,做好危险情况监测,及时处理危险情况,确保文物及周边群众的安全,组织全省有资质的单位主动介入,现场排除危险。各地都在抓紧制定抢险计划。
同日,文化旅游部副部长、国家文物局局长李群表示,要全面把握灾情,引导山西严格统计灾情。国家文物局立即派专家组对文物的影响情况进行实地调查,指导文物救灾工作,紧急拨付文物应急救援资金,支持山西开展因灾受损文物的应急救援和修复,并将重点安排后续文物保护项目和资金。